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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都尉府。
夏道明高高上座，左右两边正襟危坐着寂无锋和熔鸢。
在外界表现得孤傲冷漠的朱绮罗此时毕恭毕敬地捧着一玉简。
“老爷，这是奴婢抄录来的九玄金胎丹炼制之法。”
“九玄金胎...
月圆之夜，风铃轻响。
夏道明坐在藤椅上，指尖的血刚滴入火中，那支蜡烛便猛地一颤，火焰由橙黄转为幽蓝，仿佛吞下了一缕来自远方的叹息。
灵种静静矗立在后院中央，已长至一人高，枝干如琉璃铸成，叶脉间流淌着温润的光河。
每一片叶子都在呼吸，一张一合间吐纳天地间最细微的情感波动。
他闭眼，听见了。
不是声音，而是“存在”
的回响??某个孩子在雪夜里数着窗上的冰花，某个老人在病床前攥着泛黄的照片喃喃自语，某个流浪汉蜷缩在桥洞下梦见母亲煮的面汤……亿万种孤独正顺着地脉汇聚而来，在心网边缘轻轻叩门。
“还在等。”
他低语。
孙子不知何时爬上他的膝盖，小手摸着他粗糙的手背：“爷爷，你说过，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不会真的消失。
那……如果没人记得呢？”
夏道明怔了怔。
这个问题，十年前他不会答，五年前他不敢答，如今却能平静地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就由我们开始记。”
他抱起孙子，走向灵种。
月光穿过晶莹的枝叶，在地面织出一片流动的星图。
他将孩子的手掌贴在主干上：“你听。”
起初是寂静。
然后，一丝极细的颤音浮现，像一根琴弦被风吹动。
接着，更多的声音加入进来??笑声、哭声、脚步声、心跳声，层层叠叠，汇成一条温柔的河。
“这是什么？”
孩子睁大眼睛。
“是回声。”
夏道明说，“每一个曾被爱过的人，都会留下一点痕迹。
哪怕世界忘了他们，大地还记得。”
话音落下，灵种忽然轻轻一震。
一道银线从根部射出，没入地下，瞬间贯通整片菜园。
白菜叶片微微卷曲，韭菜抽出淡金色的穗，连墙角那株老梅也开出一朵孤零零的白花，花瓣飘落时，在空中凝成三个字：
>**我在这儿。
**
孙子咯咯笑起来：“它会写字！”
夏道明却没有笑。
他知道，这不是灵种在表达，而是某段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
这朵花，这行字，属于一个早已被系统抹去身份的女人??她在三十年前死于清洗行动，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请替我告诉儿子，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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