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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姆一脸懵逼，“是贷款吗？利息高不高？”
“不，这不是贷款！
是无偿资助！”
儿子的声音非常激动，“谢天谢地，有了这笔钱，我可以继续追求我最喜欢的专业了！”
德纳姆一脸震惊，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这特么和黑手党维护和平听起来一样荒谬。
不对劲儿...
难道是贝尔福那个混蛋？
但自己拒绝了他的贿赂——那家伙上一刻还在对自己竖中指，怎么可能又通过基金会给自己塞钱？
儿子：“和平鸽会飞过世界每一个角落！”
“瓦特？”
“这是基金会的人告诉我的，或许是他们的宣传口号？”
“和平鸽？”
德纳姆如遭雷击。
是鸽子！
......
当看到医院账户里面的50万后，德纳姆还是无法相信，卢卡竟然会这么好心，又通过如此隐匿的一个方式给自己送来一笔钱。
他去查过了，匿名捐款，没有留下更多的信息，基金会也和黑手党没有关联。
这笔钱，来历已经洗得非常干净，走的全都是慈善机构的正规手续，没有任何问题。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这笔钱给退回去，但医生说资金到位，可以安排转到纽约最好的医院，并且接受最好的手术，他的母亲很快就可以康复。
还蒙在鼓里的妻子，兴高采烈地和他炫耀了这一件事，并说她当时的选择有多么明智，那家基金会是真的慈善机构，他们愿意帮助无法支付医疗费用的人！
德纳姆很久都没有看到妻子这么开心了。
当他在病床前，看着母亲虚弱的模样、握住母亲手的时候，中年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泪，那句“退款”
的话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又觉得鸽子这一招太过于狠毒，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通过他的妻子和儿子就把钱合法合规地送了过来。
以至于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难道要检举这一切，打破家中喜悦的气氛吗？让儿子和妻子看看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把生活弄得有多么糟糕？让母亲继续饱受病痛的折磨？
这一晚，德纳姆去酒吧喝了不少的酒，街头留下他醉醺醺的背影，他头一次发现纽约夜晚的灯光是彩色的。
......
五月下旬，斯宾塞学校。
玛蒂达放假了！
“卢卡！”
玛蒂达背着书包冲出校门，兴高采烈地扑进卢卡的怀里，“终于放假了！
我可以当一个全职马菲亚了！”
卢卡笑得很僵硬。
强烈建议纽约州增加一条法案，让学校暑假给成绩差的学生补课！
卢卡抱着玛蒂达兜了两圈，拍拍玛蒂达的头放她下来，掏出一张20块，“帮我买两杯拿铁过来，一杯加糖，一杯不加，越苦越好！
嗯，别忘了给你自己买一杯，你想喝什么买什么，去吧。”
玛蒂达屁颠颠地攥着钱跑了，卢卡这才回头冲着身后不远的车走过去。
车窗摇下来，露出德纳姆那张挂着黑眼圈，双眼却炯炯有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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