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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金氏在隔壁的窗缝儿里见状，乐得拿了一把奈果干来嚼。
nbsp;nbsp;nbsp;nbsp;自家瓦房宽敞，遮风挡雨，再看看那隔壁的三个女娘，忙叨得不行。
nbsp;nbsp;nbsp;nbsp;这个盆满了，那个罐满了，倒了这个倒那个。
nbsp;nbsp;nbsp;nbsp;“瞧瞧这胥女，满头大汗的。”
nbsp;nbsp;nbsp;nbsp;金氏还鬼鬼戚戚拉她大女季元来看，晡食也不顾做了。
nbsp;nbsp;nbsp;nbsp;季元见状，眼底愈发傲气，“看她还如何得意！
连间瓦房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这厢，崔思头戴笠帽，穿着蓑衣，来冯家找年纪相仿的冯富贞玩，和她说起来时路过季家二房见到的，讲笑话似的，
nbsp;nbsp;nbsp;nbsp;“……你是没瞧她们那样儿！
屋子漏的，都快淋成落汤鸡了。”
nbsp;nbsp;nbsp;nbsp;冯富贞拿出木头做的博茕，来同崔思掷数字，比大小玩。
nbsp;nbsp;nbsp;nbsp;听见这话，心头莫名一阵畅快。
nbsp;nbsp;nbsp;nbsp;“富贞，你这头上的绢花可真好看。”
崔思从未戴过这样的绢花呢，
nbsp;nbsp;nbsp;nbsp;她家虽说吃穿不愁，但阿母廖氏抠搜，家里银钱只会花在刀刃上，她穿的衣裳都是自家织的麻布料子。
nbsp;nbsp;nbsp;nbsp;冯富贞想到在盛昌里时，这绢花也没惹得她们那的女娘注目，因而摘下来，
nbsp;nbsp;nbsp;nbsp;“送你了。”
nbsp;nbsp;nbsp;nbsp;崔思喜滋滋收下，又夸了夸冯富贞，手里翻弄着绢花，说起心中的不自在来：
nbsp;nbsp;nbsp;nbsp;“我只悄悄告诉你，我阿母想将胥女说给我大兄做新妇，你说，她若是入我家门，会对我和弟弟好吗？我岂不是要多两个妹妹？”
nbsp;nbsp;nbsp;nbsp;冯富贞惊道：“你阿母竟瞧的上那等灶下厨？你瞧她家，寒酸的还住茅舍呢。”
nbsp;nbsp;nbsp;nbsp;崔思一下臊了，支吾道：“都是我阿母了，我反正是瞧不上的。”
nbsp;nbsp;nbsp;nbsp;外头的雨仍不歇停。
nbsp;nbsp;nbsp;nbsp;陈家，
nbsp;nbsp;nbsp;nbsp;庄氏从西屋织布出来，看着屋檐下的雨，
nbsp;nbsp;nbsp;nbsp;“幸而上个月阿翁拣了屋顶，不然这雨下的，该漏到家里来了。”
nbsp;nbsp;nbsp;nbsp;因这雨，吕媪将苇席挪进了堂屋，坐着席子，在绩麻纱，听见儿媳的话，也是庆幸。
nbsp;nbsp;nbsp;nbsp;又听的庄氏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那胥女家，屋子是不是漏水了？”
nbsp;nbsp;nbsp;nbsp;陈家住在田头，隔着连亩田，远远能瞧见土垄上那间草屋，似乎有身影在往外泼水，一趟趟的。
nbsp;nbsp;nbsp;nbsp;吕媪闻言搁开腿上的竹簸，起身出屋子来看，她的眼睛看近处有些模糊，看远处却是明朗的。
nbsp;nbsp;nbsp;nbsp;季胥刚端起半盆水欲泼出去，便见一人，抱着一大捆的禾草，来到她家檐下，放下禾草后方露出那张苍老的脸，身上那笋壳棕皮做的蓑衣还在往下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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