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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相比起全副武装的专业人士，恒娥的打扮实在太简单。
nbsp;nbsp;nbsp;nbsp;白短袖，黑长裤，一头碎发。
nbsp;nbsp;nbsp;nbsp;青葱水嫩到像某个刚上高中的小朋友，和陪伴牛高马大的队友形成了鲜明对比。
nbsp;nbsp;nbsp;nbsp;它没有参加这场会晤，而是悄然走到了一个角落。
nbsp;nbsp;nbsp;nbsp;恒娥扫描了全场的人类，并没有什么让它触动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它有些难过，又冷静的推理这个结果的合理性。
nbsp;nbsp;nbsp;nbsp;毕竟它的创作者年事已高，先不说是否撑的到这时，就是还健在，估计也不会来吧。
nbsp;nbsp;nbsp;nbsp;于是它低着头，靠在墙边，不需要呼吸的它存在感甚至没有旁边的绿萝强。
nbsp;nbsp;nbsp;nbsp;“好孩子，能帮帮我这个老太婆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恒娥转过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nbsp;nbsp;nbsp;nbsp;她的皱纹像干涸的树皮，带着岁月的痕迹，虽然坐着轮椅，但眼神意外的清明，不但不浑浊，而且充满了慈爱。
nbsp;nbsp;nbsp;nbsp;她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个老年人，神态却像个顽皮的孩子，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放在嘴边，笑着小声说：“我家老头子难得不在，帮我拿块蛋糕好吗？”
nbsp;nbsp;nbsp;nbsp;比起坐轮椅的老人，恒娥实在是有些高，于是它半蹲下身，与老人平视，温柔的动作和它冷清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nbsp;nbsp;nbsp;nbsp;它说了句抱歉，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腕，老人也不阻止，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它。
nbsp;nbsp;nbsp;nbsp;粗略的检查结束，确定完老人的身体状况，恒娥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您不适合吃高糖高油的食物，我为您拿三分之一块的柠檬蛋糕，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有的吃就可以了。”
老人抿嘴一笑，等恒娥端来蛋糕，她颤抖的手拿了几次勺子，却都因为拿不稳而落下，不禁懊恼地说，“人老啦，不中用了。”
nbsp;nbsp;nbsp;nbsp;恒娥安慰：“您一生积累的知识与智慧，是人类宝贵的财富。
如果不介意，我帮您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老人虽然年迈，但穿着打扮很明显是科技人员，而且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留守派核心的科学家，所以恒娥的这句话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nbsp;nbsp;nbsp;nbsp;老人欣然应许，直到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很奇怪，老人的伴侣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周围也没有人过来接走老人，仿佛人们已经把她忘记了。
nbsp;nbsp;nbsp;nbsp;可……
nbsp;nbsp;nbsp;nbsp;真的是如此吗？
nbsp;nbsp;nbsp;nbsp;恒娥忽然再次半蹲下，他用纸巾轻轻擦去老人嘴角沾染的奶油，垂下头，轻声问道：“您觉得，我合格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应答。
nbsp;nbsp;nbsp;nbsp;恒娥沉默。
nbsp;nbsp;nbsp;nbsp;这并不是一个意外的回答，毕竟如果不是当初的它经验不足判断失误，就不会有那次灭绝危机，不会导致那支小队葬送在冰天雪地的星球。
nbsp;nbsp;nbsp;nbsp;在它即将起身前，老人干枯的手背贴上它的脸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温柔又小心，充满了不言而喻的爱意。
nbsp;nbsp;nbsp;nbsp;于是沉寂的核心忽然跳动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恒娥似有所感地抬眸，对上那双慈爱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眼里倒映出它的模样，就像无数次隔着屏幕看着彼此。
nbsp;nbsp;nbsp;nbsp;她说：“原谅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合格是评价机器的，而你——”
nbsp;nbsp;nbsp;nbsp;尚未说完的话被另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接上，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恒娥后背，不再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它的单薄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他说：“是我们最骄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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