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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望说，“还在抢救，隔壁那位刚来，签的抢救书。”
nbsp;nbsp;nbsp;nbsp;许镌愣了一下，忽然感觉有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机械地扯了下嘴角，
nbsp;nbsp;nbsp;nbsp;“报应。”
nbsp;nbsp;nbsp;nbsp;路过的护士脚步一顿，随即看过的眼神带着点探寻意味，程言拄着拐杖过来，腿脚悬浮，许镌怔了一秒，连忙和程远望过去，扶住了看起来苍老了很多的老人。
nbsp;nbsp;nbsp;nbsp;程言摆了摆手，一边说没事，一边扶着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问程远望，“你爸妈……”
nbsp;nbsp;nbsp;nbsp;“已经去机场了。”
nbsp;nbsp;nbsp;nbsp;“哦。”
程言说，“给他们打个电话，催他们快点过来。”
nbsp;nbsp;nbsp;nbsp;程远望应了声，连忙出去打电话了。
nbsp;nbsp;nbsp;nbsp;程言这才冲站在原地的许镌招手。
nbsp;nbsp;nbsp;nbsp;“我已经把律师找好了，一会儿就过来。”
程言说，“网上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还有他……这边，应该已经立了遗嘱了，不知道是信托还是……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nbsp;nbsp;nbsp;nbsp;即使老人上了年纪，但依旧精明，该算到的都算得仔细，嘱咐了一通，就说累了，不许镌跟着，说去找个屋歇会儿。
nbsp;nbsp;nbsp;nbsp;许镌怕他出事，叫了个护工跟着，过了一会儿，护工说，老爷子已经睡着了，睡在急救室附近的房间，说什么也不走。
nbsp;nbsp;nbsp;nbsp;急救室外面，偶尔有护士快步经过，带过一股消毒水残留的味儿，手机弹窗跳出来的热搜，他点进去看了下，程志闻的名字赫然在目。
nbsp;nbsp;nbsp;nbsp;关键词“父子反目成仇”
“巨富晕倒的剧情最新进展”
“华大翻车”
的诸类字眼，并不是正经媒体报道，所以大多是妄加揣测的内容，附上一段直播时的视频。
nbsp;nbsp;nbsp;nbsp;在视频结尾，他看到明瑶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周边的味道，闻起来有些让人反胃。
nbsp;nbsp;nbsp;nbsp;微信上的小红点显示有四位数，他看了眼和明瑶和聊天界面，手指悬在上面，“别着急”
三个字发出去，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什么似乎都是于事无补。
nbsp;nbsp;nbsp;nbsp;刘老头劝他千万别冲动，他回了句不会，转头看到周钰发来的信息，时间是半小时前。
nbsp;nbsp;nbsp;nbsp;周钰：【你去查下监控，我不太确定，但是】
nbsp;nbsp;nbsp;nbsp;周钰：【昨天我看到江序南和你父亲说话了，只听见几句话，说你参加比赛了。
】
nbsp;nbsp;nbsp;nbsp;他很费力地敲了两下屏幕，似乎这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nbsp;nbsp;nbsp;nbsp;昨天。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昨天……
nbsp;nbsp;nbsp;nbsp;程远望带着律师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程志闻的助理。
nbsp;nbsp;nbsp;nbsp;“我建议您先准备——”
nbsp;nbsp;nbsp;nbsp;“能帮我写一份律师函吗？”
nbsp;nbsp;nbsp;nbsp;律师愣了一下，“是网上那件事吗？”
nbsp;nbsp;nbsp;nbsp;“对。”
nbsp;nbsp;nbsp;nbsp;“现在吗？我建议还是——”
nbsp;nbsp;nbsp;nbsp;许镌低声说，“现在。”
nbsp;nbsp;nbsp;nbsp;太晚了。
nbsp;nbsp;nbsp;nbsp;他做得太晚了。
nbsp;nbsp;nbsp;nbsp;他想，刘老头说得没错，他太傲了，又太年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处理，以为事态尽在掌控，这何尝不是一种难以消解的自卑，现在看来，他确实害了人，因为自己的恐惧，搭上了一个最最无辜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所谓的爱意，化为利箭伤害她的那刻，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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