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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柳月莺抑制不住开始疯叫，林玥直接抓着她手腕质问：“我倒是想问问你？怀着身孕，挑这种国公府上大事的日子给国公爷下药，所图为何？你这般行迹，甚至可以怀疑你是敌国奸细！”
“你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交到府衙去，就不是我们私下能解决的事了。”
这么大的一口锅压下来，柳月莺反倒恢复了一丝神智，她咬了咬牙，抹了把泪，坦白道：“夫人若还记得我们上次会面的日子，就知我这身孕快有五月了。”
语间，林玥没忍住去看她腹下，但三月余便有些明显的小肚，此时却瘫了下去，她眉头一挑：“你这是……小产了？”
“夫人别误会，我们兄弟几个跟着管家来的时候，就是见这贱妇抱着肚子直喊疼，郎中也给看了，估计是被老爷中风给吓着了，估摸着前些日子精神就不大好，今日又一刺激，这孩子便保不住了。”
柳月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只是一时糊涂，府上有了贵妾，我又有了身孕，我原先是恨夫人的，恨你不让我进府，那日从府衙被放回来，老爷虽说是心疼我，但心里都是那美妾，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老爷说心疼不碰我，一颗心怕不是全叫人吊走了……想着这胎也算得稳了，我不得已，才狠心去买了那药，下在了午时的鸡汤里。”
民间贩售的药大多不那么靠谱，药性都是就着猛的来，萧晋安确实近日没那般近女色，但是府上有精心调理的娇妻美妾，府外还有个柔弱可人的外室，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躲不过枕边人暗中算计。
林玥多少有些不忍：“你这又是何苦呢？虽说子嗣对我国公府来说多一个少一个并不重要，但也算是你安身立命的本了，你这些日子若是安分些，老老实实待孩子生下，哪怕日后遭厌弃了，靠着这孩子，也还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说着多可怜，柳月莺到底是凶手，眼见她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林玥微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先去抓人吧，这女人找个地方给她安顿下，等精神好些了再问。”
“便是杀了个平头百姓，都要押运官府的，更别说你这害死的，还是国公府的国公爷。”
林玥松开她的手，起身，“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但是否逃脱死罪，就要看官府和天家如何定夺了。”
“夫人！”
眼见林玥转身要走，柳月莺又扑上来抓住她的胳膊，“夫人我错了！
我是个贱人，我坏到了骨子里，但我知道夫人您是个顶顶好的大善人！
夫人您可怜可怜我，能帮小人一个忙吗！”
说着这话，大约是使了她全身的力气，林玥一时挣脱不开，只好转过来听她说：“不可能给你脱罪，你还想要什么？”
“夫人……是小忙，夫人你这般好的人一定会答应的……”
柳月莺喏喏两句，两行泪就这么淌了下来，“我家中，尚有一个未成人的妹妹，如今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我给夫人写个地，您行行好，把我这些年攒下的余财送与她……她年纪还小，没有学坏，也不知道我在上京做的什么营生，我知道自己难逃一罪，周边实在是没有能托付的人了……”
林玥抿着唇，觉得面前这人实在是荒唐可笑，但确实如柳月莺说的一般，林玥还是应下：“你自己去整理，除了钱财，还有其他要一并送去的物件，整理好了交给守门的，自会替你送去。”
随后，没有多看她一眼，林玥大步离开了这处偏院。
紧跟在身后的倩若不知从哪掏出一小只膏药，挽起林玥的手满是心疼：“夫人，咱被那贱人害得多惨，你还要了却她心愿，这腕子都被掐红了！”
林玥由着她，乳膏也不知是什么制的，清清凉凉抹了一层在手腕上，再由倩若找了块透风的蚕丝帕子系好：“无妨，不过是件跑腿的事，应下也就应下了，她再如何可恨，那妹妹也是可怜人。”
不过林玥还是留了个心眼，离开前，除了交代替柳月莺跑腿之事，还多叮嘱了一番：“她用来整理东西的包裹，重新换一番，若有家书全都扣下，换成官府制的的包袱送，到时候不要说是柳月莺送去的，只管讲是她做活的地方，人跑了，剩了些物件都送与这个独亲。”
吩咐完，倩若恍然大悟：“夫人，厉害可还是您厉害，又防这贱人往外头递消息，还防着万一是真的妹妹，也没绝了念想。”
林玥也很满意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这样说，怎得都比叫她知道自己姐姐杀了国公爷要好。”
“走。
去看看国公爷现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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