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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境的北风裹挟着碎冰碴子拍打在众人身上,宛如无数细小的刀刃刮擦着皮肤。
灵羽怀中的灵墨睫毛上凝结着细小冰晶,却依然沉睡着,呼吸间吐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花。
双生罗盘在她掌心发烫,盘面新浮现的北极星图正将指针缓缓拉向北边——那片终年被极光笼罩的永夜之地。
凌霜忽然按住她的肩膀,指着远处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黑色玄武岩柱,声音因寒风而发颤:“那些柱子的排列方式,和祭坛地下的深渊井一模一样。”
凌霜的指尖被寒风吹得通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先送灵墨去云隐村。”
灵羽调整方向,却被楚墨拦住。
他的炎剑此刻通体透亮,剑刃上流动的赤焰竟能融化飘落的冰晶,火焰燃烧时发出“噼啪”
的声响,融化的冰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云隐村的黑雾还没散,你忘了那些村民眼中的菱形黑芒?”
他转头看向夜影,后者正用黑雾托着昏迷的叶澜——在祭坛一战中,叶澜为激活星辰印记耗尽体力,此刻额角还贴着退烧的冰符,冰符边缘已经开始融化,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水渍。
剑冢方向传来第二声钟鸣,比上次急促三倍。
林寒突然按住剑柄,星辰剑在剑鞘中剧烈震颤,剑柄处的纹路硌得他手掌生疼。
“剑冢的警示,说明北境的古老存在正在苏醒。”
他望向灵羽,眼中映着天边翻涌的绿色极光,“还记得剑穗上的箴言吗?‘双生归位之日,冰墓封印将启’。”
林寒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发丝间还夹杂着细小的冰晶。
众人在一处背风的冰崖下暂歇。
冰崖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众人疲惫的身影。
灵羽轻抚灵墨眉心的菱形印记,那里的黑白双色正随着极光节奏明灭。
突然,灵墨的手指动了动,睁开眼时眼底黑雾已褪,只剩下与灵羽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眼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
“姐姐,我梦见母亲在极光里唱歌……”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让灵羽鼻尖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
凌霜指着前方冰原,十二座冰雕祭坛正以北斗状排列,每座祭坛上都跪着身披星图长袍的骸骨,他们手中捧着的菱形晶体,竟与双生罗盘的碎片一模一样。
冰晶在骸骨表面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众人。
楚墨的炎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指向中央最高的冰墓——那是座由整座冰山雕成的巨型棺椁,棺盖缝隙中渗出的不是寒气,而是温暖的金色光芒,光芒中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歌声。
“这是星辰族的初代祭坛。”
夜影突然开口,他的黑雾在冰面上投射出剑冢壁画的复刻影像,影像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过。
“当年混沌双生女的传说就是从这里起源,每代双生女都会在成年时来此接受试炼……”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但三百年前那场背叛,让整个星辰族为封印深渊之主陪葬。”
夜影说话时,黑雾微微颤抖,仿佛在为逝去的族人哀悼。
冰墓顶端的极光突然分裂成黑白两色,像一双巨手缓缓掀开棺盖。
灵羽手中的罗盘剧烈震动,竟不受控制地飞向冰墓,盘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古老文字:“当双生血誓唤醒冰墓,北极星将指引被放逐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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