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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边走边道:“阿臾你此去南风台一月有余,可有想我?”
江月还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会光天化日问这种问题,心中不知道为何,泛起层层酸涩,大概是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吧,她淡淡笑着答:“自然。”
谢凌忽然停下脚步,低头认真审视江月还,像是要把她看穿,她紧张得仅仅攥着袖口,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
“殿下,您在看什么?”
谢凌笑了,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江月还快要被他的目光融化了,他忽然皱眉,江月话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若被看出来,就完了。
还好,谢凌只是感慨一句:“阿臾,你清减了不少,得好好补补。”
江月还的心扑通落地,松了一口气,谢凌拉着她回凌风殿,又招来膳堂嬷嬷沈九儿,给江月还好好补补。
沈九儿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月还,屈身行礼:“殿下请放下。”
晚膳时,娇娇来送膳时看见江月还,眼里满是惊喜,江月还见谢凌在,没跟娇娇多说话,谢凌倒很识趣地走了,说是要跟虞神医探讨棋艺。
厅内只剩下江月还与娇娇,两人双手交握,欣喜不已。
“太好了,我还以为您出事了……”
江月还问:“我逃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娇娇说,“那日送饭的丫鬟说您不见了,高嬷嬷带人把朗月苑翻了个底朝天,又把太子府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严禁人进出,连虞神医都被关在府中不得进宫,府中人心惶惶。”
江月还听闻没有在朗月苑中搜寻到什么,莫名松了一口气,那说明陆非夜跟他的贼窝都没有被发现。
江月还又问:“既然太子醒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我不是真的太子妃。”
娇娇小声说:“殿下恢复神智当日,云桃偷偷跑去告诉殿下,说太子妃文臾去和亲了,殿下找来高嬷嬷,把云桃抓了起来,说她妖言惑众,云桃当场杖责五十,关进柴房,半夜却忽然死了,就再也没人敢提了。
第二天,文将军也来了,他们自然说您是真的太子妃,去和亲的是假的……”
江月还心想:这冠绝瀛州才绝天下的太子凌,看来也不过如此,连真假都分辨不出……
第二日,谢凌进宫请安,江月还去找高嬷嬷。
“高嬷嬷,别人说的话殿下可以不信,但若是我说我是假的,殿下会怎么想?毕竟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年少相识,他们之间的许多事情,我是不知晓的……”
高嬷嬷恨恨地看着江月还,咬牙切齿道:“放心吧,江府上下明日即可出狱。”
江月还心中并无波澜,只想到了豆娘,她还那么小,不该受此罪。
江月还又试探地问,“我还要扮演多久太子妃?”
高嬷嬷忽然志在必得的笑了,“快了……”
江月还回到凌风殿时,谢凌已经回来了,说要带江月还出去,高嬷嬷听闻立刻赶来劝诫,太子妃身体还未痊愈,尽量不要外出。
因是太子妃乳母,谢凌待她也算客气,他瞥了高嬷嬷一眼道:“无碍,有虞神医在。”
原来是虞神医医治太子有功,皇后赏赐他一座宅院,谢凌带上贺礼上门道贺。
高嬷嬷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
谢凌淡漠的神情,忽然一转,温和地对江月还说:“阿臾,正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江月还瞥了一眼高嬷嬷,顺从地点点头。
此次出府,谢凌没乘轿子,而是骑马,江月还上次从巴蜀回来便是骑马,她才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上马有些困难,正想着要不要让人拿个马凳,腰上忽然被一双手握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腾空上了马,而后,谢凌也一跃上马,把她圈在怀里,策马扬鞭,守卫远远看见就立刻打开了宫门。
出了宫门,很快就到了长华街,在寻常人看来,这夫妻二人同骑一匹马并无不妥,但江月还心里有数,羞得头不敢去看路人,倒是路人,仿佛重温三年前那场太子凌策马过长华的盛况,无数人探出头来看他们,给他们让道,还有些少女稚童发出尖叫,喊着太子凌的名号。
江月还意识到,谢凌这一出戏的意义,昼国人皆知太子谢失心疯,家国动荡,封辽点名让太子妃和亲,羞辱至极,而今太子恢复神智,与太子妃招摇过市,既稳定了民心,也让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有所忌惮。
文将军知晓太子恢复神智时,神情极为复杂,他不敢相信,去太子府中探望,见谢凌真的恢复神智,如同当年那样意气风发时,闪过一丝悔意。
可箭在弦上,悔时晚矣。
当日,他便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往封辽通知文臾,太子凌已恢复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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