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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重归寂静，静得能听见金属碎屑从断梁上滚落的叮当声，唯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交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滞涩。
汗水混着血珠从唐莫的下颌滴落，他瘫坐在满是裂痕的地面上，后背抵着变形的机器外壳，胸腔剧烈起伏：“总算……结束了。”
话音刚落，唐莫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声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锁。
楚琳靠墙而立，曾燃着熊熊烈焰的长剑此刻黯淡如锈铁，剑身上的火焰纹路彻底熄灭，只剩下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楚琳抬手按了按酸胀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空境［千面］……果然可怕。”
“刚才那几十次形态切换，差点把我的灵能榨干。”
程欢义半蹲在地上，双手反复擦拭着双刀的刀刃，刀刃上密布的豁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程欢义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身影，语气里满是担忧：“队长，你没事吧？刚才你硬接它那记爪击，我看你后背都渗血了。”
叶卿归单膝跪地，长刀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制服从肩头到腰侧被撕裂数道大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擦伤和灼烧的痕迹，鲜血浸透了布料，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但叶卿归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扫过车间的每一处角落，沉声道：“别放松，立即撤离，熔炼炉的核心没完全销毁，这里可能还有残余能量波动。”
就在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准备向出口移动时，楚琳腰间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嘀——嘀——嘀——”
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楚琳脸色骤变，猛地按住探测器屏幕：“等等！”
“能量读数又在上升！”
“而且速度极快，已经超过刚才的峰值了！”
众人瞬间僵住，顺着楚琳的目光望去——熔炼炉的废墟堆里，原本早已冷却的焦黑铁块中，一点微弱的黑光正在疯狂跳动，如同濒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口气，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聚、膨胀！
不过数秒，那点黑光便扩大到一人高，化作一个更加凝实的黑影。
它的形态如同没有固定轮廓的墨汁，时而拉伸成人形，四肢修长带着尖锐的利爪；时而蜷缩成巨兽，脊背凸起狰狞的骨刺，每一次形态变换都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嗤啦”
声，散发出的威压比之前的［千面］还要恐怖数倍，压得众人呼吸一窒，膝盖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第二形态……”
沈琼风猛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沈琼风快速翻动着手腕上的微型终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对！
情报里只说［千面］能模拟多种形态，根本没提到它还有第二形态！
这能量波动……已经接近领域级了！”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仰起“头颅”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迷心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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