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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直觉傅砚修有些不悦，他迅速跑上楼回了趟房间，再下来时手里拎着个简约的白色纸袋，哄人开心似的递出去，“本来是想晚上再送给您的。”
毕竟相比起其他人，傅砚修才是真正又出钱又出力的那个。
姜昭亲手做的东西傅砚修看不上，他也不屑于和一群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上次外出时姜昭特意去商场专柜挑的。
价值8888的深色领带，是他这辈子送出的最最昂贵的礼物。
本以为这次该是投其所好了，结果傅砚修只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
“不用。”
伴随着这一句冷淡拒绝，姜昭下意识去跟随傅砚修离开的脚步。
“你管他做什么！”
陈与看不下去了，追出来拦住姜昭，“那么多人伺候他还不够，差你一个？”
这两句话还没说完姜昭就试图去捂陈与的嘴，他此刻无比希望傅砚修没听清赶快上楼，然而眼角余光扫过，后者已经面无表情地停下了脚步。
姜昭神色慌乱，手脚并用地试图遮挡住傅砚修的视线。
“先生，陈与他、他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没有？”
傅砚修单手插兜偏头。
单一个陈与他确实不把人放在眼里，但问题在于……这已经是姜昭第三次在他面前袒护了。
甚至刚才两人肩抵着肩坐着，姜昭又是主动盛汤，又是亲昵附到耳边说话。
傅砚修一抬下巴，简短命令道：“赶出去。”
话音才落，很快就有安保从门外进来。
陈与是个身形和姜昭差不多的瘦弱男生，被钳住手臂后几乎只能被动狼狈地移动脚步。
姜昭伸手去拦，“别拽他！
让他自己走。”
又低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先生他……”
“——姜昭。”
傅砚修站在楼梯处出声。
只这两个字就迫使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从陈与的视角看，姜昭在傅砚修面前完全就是丧失了人权的被强迫姿态。
他极其厌恶傅砚修这样的特权阶级，铆足了劲想反抗，又在看见姜昭后背被汗浸湿的一小块衣衫时卸了力。
他可以选择和傅砚修对刺，也可以意气上头把姜昭不管不顾带走。
那之后呢？他可以照常回学校上课，姜昭如今的一切却都绑定在这里……
同一瞬间，傅砚修垂下眼。
相比起姜昭背对着的姿势，他能清楚看见并感受到陈与停留在窗外投射而来的目光。
方才甫一进门，傅砚修就瞧见了小厨房里一群人围着张桌子坐着，碗筷杯子交错碰撞的热闹场景。
他是最讨厌这样的喧闹的，可姜昭那时被簇拥在中心，眼角眉梢的轻松和愉悦从来没在两人独处时展现。
面对他，姜昭从来都是一副紧张小心、字句斟酌的谨慎模样。
这蓦地让傅砚修生出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成了独独无法靠近姜昭的外人的错觉。
指骨分明的有力手掌握住姜昭肩头，逼近的高大身形宣誓主权一般往下笼罩，“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
前后位置调转，傅砚修的后背隔绝了陈与的担忧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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