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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龙科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厚重的窗帘半掩着,光线昏暗,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刘龙科脸色铁青,手指用力点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雷霆般的怒意:“王建国!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种案子要低调!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他妈就是不听!非要搞那么大动静!现在好了,市纪委的调查函都摆到我桌上了!你让我怎么保你?!”
王建国站在办公桌前,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衬衫早己湿透,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以往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摇尾乞怜的惶恐。
“刘,刘局,”
他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哭腔,“您……您可得拉我一把啊!我…我这些年,为您,为局里,干了多少……多少不方便明说的事儿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不能就这么把我扔出去啊!不然……不然我要是进去了,乱说点什么,您…您不是也……”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刹住,不敢再说下去,但那双惊恐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威胁意味,却清晰无比。
刘龙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阴鸷地盯着王建国,腮帮子的肌肉鼓动了几下。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刘龙科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压下了怒火,语气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建国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保你?但现在风头太紧,硬顶不是办法。”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外面,然后转身,压低声音:“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下,你先去香港避避风头。
等这边事情平息了,我再想办法给你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王建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涌上感激涕零的神色,连连鞠躬:“谢谢刘局!谢谢刘局!您的大恩大德我王建国没齿难忘!”
“赶紧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就走,手续我会让人给你办好。
记住,走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刘龙科挥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王建国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刘龙科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即刻出门,在郊外的树林里和另一个人在说话,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王建国今晚走,首都机场。
……做得干净点,嗯,他知道的太多了。”
几小时后,首都机场候机大厅,灯火通明。
王建国心神不宁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张望着安检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飞往香港的机票。
只要过了安检,他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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