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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矮人，我们从不轻易改变。
别误会，我从未质疑过我们的传统，因为这就是矮人的生活方式，”
老太太的眼神并不凌厉，但是每一个与她对上视线的矮人，都立刻移开了目光，“但不轻易改变，并非不改变。
如果任何改变都要否定，那我们现在根本不该使用什么火药，还有蒸汽机，还有许多许多能够帮助矮人赢得胜利、守护家园的东西。”
“每当工程师们有了什么新发明，工程师行会都会进行审核，以确定这些新发明是否可以得到应用。
哦，他们的要求可严格了，就连我这个老婆子，都听说过不止一个关于发明者都已经去世了，审核还没通过的故事。
我们用这种方式，来避免新玩意有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不知道有多少新玩意在这个过程中被否决——可他们难道把所有新东西都否决了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你们大概在想，这个人类丫头只不过是宰了几只耗子而已，凭什么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对矮人的事情指手画脚？”
“我们的社会对于游侠的漠视与排斥由来已久，作为一个矮人，我非常确定你们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因为这就是矮人，我们比山间的磐石更顽固！”
大概是说得太急呛到了，达格娜止不住地咳嗽。
安霁月连忙伸手拍打老太太的后背。
“咳……好了，小月亮，可以了。
早在我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之前，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已经为此思考了整整四个世纪，够久了。
对于矮人而言，我们所面临的并不是要不要改变的问题，而是如何改变，以及如何确保改变不会带来糟糕后果的问题。”
“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不去做就永远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我们是一个正在衰落的种族，每一个矮人都清楚这一点，而每一个矮人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工程师行会的审核流程确实不应该过于放松，毕竟新技术等于新麻烦。
那么，为什么不从更加简单，后果也可控的地方开始做起，比如提升游侠的地位，试着正视并尊重他们为城塞所做的贡献？”
回应老太太的是一片沉默。
“……小月亮，”
至高王一口一口地嘬着他的烟斗，“我们有些跑题太远了。
你之前的建议是什么来着？”
“给那些没有氏族的游侠一个机会。
一个严格也罢、苛刻也罢，至少要得到切实保障的机会，”
安霁月道，“好让他们重新被城塞所接纳，赢得别人的尊重。
如果你们觉得我的想法太过激进，那么我还有更具体的建议。
既然游侠差不多是矮人军队里唯一的斥候，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把游侠们组织起来，成为一种由城塞出资维持的、高度军事化的武装团体，就好像帝国人的骑士团那样？”
“我认为小月亮的建议可以试试，”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个开口表示赞同的人是阿格里姆，“游侠兄弟会，哈，这主意听起来不错！”
“反正游侠平时也是整天和荒野还有敌人打交道，”
巴伦丁也表示赞同，“把这种战斗方式正规化，纳入到城塞的军事体系中，肯定能够提升运作效率。”
咏想没想咏没空你林在在没呢......
“你们都知道的，我一向很传统，而且我的领地里没什么游侠，”
第三个开口的是拜尔诺斯，“这种改变不至于带来太大的冲击，所以……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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