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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阿尔道夫街头。
装饰朴素的四轮马车在两匹温顺挽马的牵引下，踏踏踏地驶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纵使这里并非城市的主要干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令马车的速度快不起来——虽然对于正乘坐这辆马车的万耶尔德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缺点就是了。
鼠人军阀右手边的窗帘从他登上这辆马车起就没放下来过，透过透明无色的玻璃窗，他近距离地观察着帝国人的日常生活：叫卖商品的小贩，和客人讨价还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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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天灶台前忙碌的市井厨师，正把不省人事的醉鬼扔到街道上的酒吧老板……
哪怕坐在车厢里，万耶尔德也能闻到那股由动物的粪便味、鱼腥味、煎培根的油脂香气、香料的浓烈香味、行人身上散发出的汗味混合起来的，名为“生活”
的复杂气味。
和沉闷且秩序井然（以鼠人的标准而言）的鼠亚那相比，阿尔道夫的街头巷尾明显更混乱也更有活力，而这种勃发的生机是地下帝国所见不到的。
“人类的奴隶主太懈怠了，”
鼠人军阀听到坐在对面的同乘者说道，“他们应该更加小心地管理他们的财产，而不是任由奴隶毫无秩序地满地乱蹿。”
“他们不是奴隶，”
万耶尔德收回视线，望向自己的同伴，“西格玛的国度没有奴隶，你所见到的每一个帝国人都是自由的……虽说有些时候倒也没那么自由。”
包着头巾、留着一把大胡子，每一根手指都戴着镶嵌珠宝的金戒指，身上包裹着好几层色彩鲜艳的丝绸衣服，外表完美符合帝国人对于阿拉比人的刻板印象的同乘者闻言说道：“如果他们没有主人的话，他们如何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万耶尔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拿出一面随身携带的镜子。
望着镜中那张与穿越前一般无二，费了他不少功夫方才“捏”
出来的脸，鼠人军阀答道：“人类所需的食物和其他用来维系生命的东西都要花钱买，他们必须工作才能得到酬劳，然后用酬劳去购买这一切。
在生存面前，他们自然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浪费，”
一副阿拉比富商打扮的年长男人不屑地评价道，“为什么要给弱者钱？只要有军队和鞭子，即便是最懒惰的地精也会变得勤快起来，并且绝对不会索要什么酬劳。”
“戈尔茨，”
万耶尔德叫出了对面之人的名字，“作为一个……鼠人。”
军阀在提及自己的种族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理论上我似乎没有立场说这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征服并毁灭了扎尔?纳格隆德的震旦人，他们的国度也是这样的。”
“那么他们也是和帝国人差不多的蠢货。”
“正是这些‘蠢货’摧毁了扎尔?纳格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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