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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不远处同样狼狈的李子韬，沙哑着嗓子，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跑脱力了的颓然。
“我承认，我那闺女……私生活确实不怎么检点。”
“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这个当爹的，有错。”
这话让李子韬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向这个刚才还想打断自己腿的中年男人。
沈百三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了自己那双沾满灰尘的定制皮鞋上，眼神复杂。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又把矛头首首地对了过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子今天就会放过你！”
沈百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那根实木擀面杖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李子韬面前，重新指着他。
“她沈洛洛再混蛋，那也是跟你小子鬼混在一起之后才开始的！”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子韬脸上了。
“她第一个带回家的野男人就是你！
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也最长！
别人都是玩玩，就你小子，阴魂不散！”
李子韬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竟被气得笑出了声。
他撑着发软的膝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被追得满地乱窜的人不是他。
“沈叔，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跟我鬼混之后才开始的？”
李子韬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沈百三那张涨红的脸上。
“你是不知道，初二那年，洛洛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百三的呼吸一滞，握着擀面杖的手指收紧了。
“她拿着一沓钱，找到当时学校里最能打架的我，让我替沈一秦出头。
那时候，你在哪儿？”
“她被人堵在巷子里，书包被扔进泥坑，你管她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你给他们弄来个小妈，谁都敢欺负他们！”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求助无门，只能去找我这么一个混混。
你觉得她图我什么？图我长得帅？还是图我家里有钱？”
李子韬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图我打架不要命，图我能让她安安稳稳地走进校门！
这些，不都应该是你这个当爹的该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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