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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林野……”
他走进来，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林野转过身，看着他。
钱万通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指挥部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有事？”
林野率先开口。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那是一块黑色的，巴掌大小的记忆水晶。
“这是……当初那场会议的全部录像。”
陈默的声音在颤抖，“雷千绝是怎么提议流放你的，苏清雪是怎么附和的，魏征又是怎么批准的……全都在里面。”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己经晚了，也毫无意义。”
“我当初……就是个懦夫。
我害怕雷千绝的权势，害怕被踢出‘龙牙’，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我没脸请求你的原谅。”
陈默的眼睛红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的命，我的盾，从今以后，都属于你！
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绝无怨言！”
说完，他单膝跪地，将那块记忆水晶高高举过头顶。
林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去接那块水晶。
他想起了当初在学院里，这个憨厚的汉子，是为数不多愿意和他这个平民出身的学员做朋友的人。
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憧憬着未来。
他也想起了那场决定他命运的会议上，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他，只有陈默，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拳头，脸上写满了挣扎和不忍。
懦弱是原罪。
这句话，是林野在废土中悟出的道理。
但，懦弱和背叛，终究是两回事。
苏清雪是背叛，雷千绝是迫害，而陈默……只是一个在强权下不敢反抗的普通人。
林野的目光，在那块记忆水晶上停留了许久。
他知道这东西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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