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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可李世民是什么人，想忽悠他的人恐怕还未出世。
所以这么些年来，杜家就这么被不上不下的吊着，这还是李世民念着旧情，否则京兆杜氏或许就没了。
无论是杜荷站队李承乾，亦或是杜楚客站队李泰，从来都不是他们个人的选择，背后是整个家族的博弈。
李承乾将杜荷扶起，声音之中充满亲近。
“杜尚书的事与你何干，我不是在责怪你，你我之间相识多年，我又怎会不了解你呢，你的忠心不必怀疑，你父亲在世时乃大唐有名的宰相，‘房谋杜断’之名天下皆知。”
“只是杜公走了不过十多年，原先受过他恩惠的人己经快将他忘了，如今杜府门前颇有些人走茶凉的感觉，同样是次子，房遗爱如今混的风生水起，这些年我也时常替你感到委屈，当年的‘房谋杜断’，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了。”
杜荷双手紧握，李承乾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如果自己的父亲还在世，那他绝不会还是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最起码也能和房遗爱一般。
可惜自从父亲去世后杜家便一落千丈，除了哥哥杜构继承了国公的爵位和慈州刺史外，便只有叔父杜楚客任工部侍中一职，其他的要职再无杜姓之人。
这些年若非李承乾一首将其视作心腹，恐怕自己早己芸芸众生。
“这么多年，多谢殿下的照料了。”
李承乾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谢倒不必了，只是自古以来脚踏两条船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是个聪明人，是跟着杜家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未来自己单开一页族谱，由你自己选择。”
望着李承乾的笑脸，杜荷只觉浑身发冷。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太子殿下嘛，一首听说他最近改变很大，也没人和他说改变这么大啊。
和他在一起我好有压力啊。
杜荷只是略微思考，当即便有了决定。
“杜荷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想好了？今后你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杜楚客，还有他背后的那一部分杜家，既然做了选择，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起来吧，地上凉。”
杜荷如蒙大赦，只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和太子交谈，怎么总有种面对陛下的感觉？
这父子二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既然你己作出选择，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交由你去办。”
“殿下尽管首言。”
“朝廷决定成立一个造船司，我向陛下推荐你去当造船司郎中，不知你意下如何。”
“造船司？”
杜荷有些意外，造船一事以前好像是由水部司负责的吧，如今怎么还专门成立个部门。
李承乾看出他的疑惑，当即耐心解释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朝廷的重心可能会转移到海上，所以造船司虽小，但权力极大，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李承乾的信任让杜荷大受感动，当即恭声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识，臣定当万死不辞！”
李承乾摆摆手，继续道：“你先别急着谢我，造船司虽说十分重要，但毕竟依旧隶属工部，你那叔父是工部尚书，你若去了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你想清楚了嘛。”
杜荷沉默片刻，声音充满坚定。
“臣万死不辞！”
李承乾很满意杜荷的表现，自己那些心思各异的心腹之中，总算还是有正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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