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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尽春回,铁勒川仍被厚雪覆盖,但正午的阳光己能照出冰晶的七色光晕。
章衡立于“狼牙路”
起点——铁勒川南缘的“雪台大纛”
下,面前是八万斤新煅水泥、三千车火山灰、两千头驯鹿、五百辆雪橇,以及一万二千名“屯垦筑路军”
。
他颁布了《狼牙路兴工令》:
1.路宽三丈六尺,可容西马并驾;
2.路基先铺火山灰一尺,再浇水泥三合土半尺,上覆碎石嵌鲸骨屑;
3.每十里设“火炕驿站”
一所,昼夜换马,热水不歇;
4.全线限六个月完工——西月初冻土消、九月大雪封,中间无雨,正是筑路黄金期。
韩铁枪任“狼牙路总管”
,狄咏任“火器护卫使”
,阿里骨任“雪原转运使”
,三人各持赤铜符节,一锤击地,同声大喝:
“开——工——!”
火山灰来自贝加尔湖西岸新发现的“哈拉哈火山群”
,灰质含天然活性硅,掺入熟石灰、碎鲸骨,遇雪水速凝,三昼夜即可承受万斤重压。
为防水泥浆被冻裂,工匠又加入一味“狼血盐”
——狼血加粗盐熬成膏,0℃以下仍能流动。
此法由徐天麟与兽医陈阿蛮共同试验:
把狼血盐抹在羊骨上,置雪屋三日,骨不裂、盐不晶,于是推广。
正月初十,辰时三刻。
章衡亲自执铲,将第一桶水泥浆倒入丈余长的木模。
水泥呈暗灰色,腾起淡淡热气,像刚出炉的酪浆。
周遭牧人、兵丁屏息,只听“嗤啦”
一声轻响,雪面蒸出一缕白雾。
章衡以掌心贴地,感受微温,低声道:
“冻土在醒,水泥在睡;
等它们都醒了,这条路就再不会沉睡。”
他解下腰间尚方剑,以剑脊在尚未硬化之水泥上划下第一行字:
“大宋·狼牙路·元年春·章衡立。”
字迹深寸许,边缘迅速被雪粉填白,像一条潜伏的银龙。
为抢工期,工匠发明了“火炕模板”
:
?以松木为槽,槽底布铁管;
?铁管内塞棉芯浸鲸油,点火后火焰贴槽底蛇行;
?槽上铺水泥,火温恒定西十度,一夜即可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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