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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暂时不缺水。
周衍艰难地挪到水流边，先用冰冷的水清洗了自己脸上的污秽，精神稍振。
然后他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纱布，蘸饱了水，小心翼翼地润湿陈老干裂的嘴唇，并将一些水滴入他的口中。
做完他能做的一切，周衍靠坐在陈老身边的岩石上，节省着电筒的电量，每隔几分钟才打开一下，观察西周和陈老的状况。
寂静和孤独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除了水滴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胸口玉佩的寒意依旧盘踞不散，但那短暂出现过的异样情绪再也没有浮现，仿佛那只是濒死前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周衍的意识又开始模糊时，身边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周衍一个激灵，立刻打开手电照过去。
陈老的眼皮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正挣扎着想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浮上来。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陈老？陈老您醒了？”
周衍连忙凑近，又用纱布蘸了些水，滋润他的嘴唇。
冰水的刺激似乎让陈老恢复了一丝神智。
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涣散而无焦，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迷茫。
他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想要抓住什么，最终无力地垂下。
“疼……好冷……”
他喃喃着，声音细若游丝。
“坚持住，陈老，晓晓会找到我们的，坚持住。”
周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
陈老似乎听到了，又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目光涣散地扫过周衍的脸，又茫然地看向无尽的黑暗，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错了……都错了……”
他忽然开始呓语，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和深深的恐惧，“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周衍心中一紧，预感到老人可能要在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下说出些什么。
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赵……赵恒……”
陈老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我不想的……周先生……周明诚他……他拒绝是对的……那项目不能碰……碰了要遭天谴的……”
周衍的心脏猛地一跳。
赵恒！
赵奎的父亲！
周明诚！
他的父亲！
“什么项目？陈老，什么项目？”
周衍急切地低声追问，顾不上会牵扯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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