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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石头，“我们流云派刚得了些，若是能换份丹方……”
白璃月指尖的动作始终不疾不徐，只有站在她身侧的聂枫注意到，她捏着茶盏的指节，比平时更用力了些，指腹泛着淡淡的白。
丹方是宗门秘传，怕是要让长老失望了。
她抬手示意弟子上点心，“不过流云派若有需要，我们可以代炼，只收三成药材作为酬劳。”
流云派长老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好发作，讪讪地聊了几句便走了。
“这些人，与其说是示好，不如说是探底。”
聂枫等访客走远，低声道，“百草堂想借我们的名声抬价，流云派是冲着丹方来的。”
白璃月颔首，将茶盏放下：树大招风。
我们洗清冤屈，自然挡了别人的路。
她话音刚落，便见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者的竹编药篓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清风谷谷主走得不快，月白道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微尘。
他腰间的药篓里露出几株干枯的草药，凑近了能闻到清苦的气息，那是常年与草木打交道才有的味道。
白宗主，别来无恙。
谷主拱手笑道，须发虽白，眼角的皱纹里却盛着暖意，早就想拜访，只是前几日丹会事忙，今日才得空。
他身后的两名弟子捧着个木盒，打开时，里面是一卷竹简，竹片边缘己泛出浅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谷主亲自将竹简推到案上：这是百草调和谱，我清风谷三代人的心血。
上面记着三百种草药的性子，哪两种放在一起能增药效，哪两种碰了会生毒，都写得清楚。
竹简展开的瞬间，一股草木香扑面而来，像是雨后的山林。
聂枫俯身细看，见上面用朱砂批注着“腐心草畏忘忧草，遇则戾气消”
，还有“断肠花需以冰泉浸泡三日，方可去其毒”
，字迹苍劲，显然是反复修改过的。
他指尖在“腐心草”
三字上顿了顿——这正是炼制蚀心毒的主药。
“谷主这是……”
白璃月有些意外。
“实不相瞒，”
谷主叹了口气，“我清风谷在南疆采了百年药，与血煞门打过不少交道。
他们的蚀心毒霸道，但若能以柔克刚，未必解不了。
他看向聂枫，目光里带着赞许，“聂小友能从血煞门手里拿到证据，这份胆识，老夫佩服。
灵霄宗的丹法刚猛，提纯精准；我谷的法子偏柔，擅长调和。
若是能合二为一，不光能解蚀心毒，怕是还能炼出更好的丹药。
白璃月与聂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
谷主的诚意，我们心领了。
白璃月道，“三日后辰时，我们会在中央高台演示‘清心丹’的炼制，到时请谷主不吝赐教。”
谷主抚须而笑：“好说，好说。”
待清风谷众人离去，聂枫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道：“药篓里有‘解瘴花’的味道，那是蚀心毒的克星。
他们是真的想合作。”
白璃月点头：“清风谷与世无争，只重丹道，倒是可信的盟友。”
可这份暖意没持续多久，夜色便给丹会蒙上了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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