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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阑琛忽然开口,“手电筒拿稳点。”
“哦。”
顾阳慌忙调整角度。
黎阑琛将洗净的碗碟放入沥水架,身子不经意地向顾阳靠近,两人手臂轻轻相碰。
光束晃动直射黎阑琛面庞,刺目的光线让黎阑琛下意识偏头,不满地“啧”
了一声。
“对不起。”
顾阳立即道歉,将光线下移,却不偏不倚照在黎阑琛胸前。
衬衫已经被水浸湿一小片,正紧贴着黎阑琛的肌肤,隐约勾勒出胸肌的轮廓。
顾阳一时怔住,浑然不觉自己正明目张胆地凝视着对方,更未察觉黎阑琛逐渐深沉的目光。
“小阳?”
黎阑琛的声音将他惊醒,顾阳仓皇移开光源,干巴巴道,“手滑。”
黎阑琛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小阳。”
“嗯?”
“你在紧张什么?”
顾阳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电筒的光又晃了一下。
他在紧张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黎阑琛靠得太近,又或许是这昏暗的环境让人心跳失序,总之,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没紧张。”
他硬着头皮回答。
黎阑琛轻笑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慢条斯理地擦干手,转身朝他走过来。
顾阳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箱门。
黎阑琛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低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嗓音低沉,“那为什么躲?”
顾阳喉结滚动,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躲了吗?
他不知道。
黎阑琛靠得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潮湿,侵略性极强地占据了他的呼吸。
“我,没躲。”
他低声辩解,可声音却虚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黎阑琛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耳垂,“耳朵红了。”
顾阳猛地后退一步,却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冰箱门。
耳根处的灼热感愈演愈烈,仿佛要顺着血管烧遍全身。
“洗、洗完碗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飘向客厅方向,“我、我去收拾房间,今晚麻烦黎总将就一下了。”
顾阳别开脸,声音发紧,说着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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