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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地底深处滴落的血水，都仿佛慢了一瞬。
苏辰缓缓伸出掌心，一抹金光自指尖浮现，如晨曦初露，温润却不容抗拒。
他将掌心覆于冷砚胸口，金光缓缓渗入其体内。
那一丝光，看似微弱，却是他百年签到所得“九转还魂丹”
的残韵——此丹本为神境强者续命所用，哪怕仅存一缕药性，也足以吊住将死之人的三日性命。
冷砚浑身一颤，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腥臭刺鼻，内脏早己腐坏。
可他竟缓缓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眶对着苏辰的方向，嘴角竟又扬起一丝笑。
“你……就是那个名字……”
他声音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笃定，“无字天榜……是你写的？”
苏辰点头，声音平静：“我是苏辰。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冷砚喉头一哽，似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力竭，头一歪，昏死过去。
苏辰轻轻将他抱起，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梦。
他转身，望向牢门方向。
那扇厚重的玄铁门紧闭着，门上刻满镇压符文，传闻唯有皇令可开。
可此刻，苏辰只是向前一步。
一步落下。
整座天牢忽然震颤，石壁龟裂，尘土簌簌而下。
那扇门上的符文竟如纸糊般寸寸剥落，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门外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苏辰抱着冷砚，缓步而出。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天地的脉搏之上。
他走过之处，铁栏扭曲，锁链崩断，囚徒们呆呆望着，有人喃喃：“神仙……下凡了？”
他走出天牢大门，寒风扑面，吹动衣袍猎猎。
夜空之上，那无字天榜的投影仍未消散，扫帚虚影静静悬浮，金纹流转，仿佛在俯视人间。
苏辰抬头看了一眼，轻轻道：“名，本无相。
扫之，即净。”
他抱着冷砚，一步步走向皇城之外。
身后，天牢死寂，无人敢追，无人敢拦。
可就在这寂静之中，一道道身影悄然隐去，奔赴皇宫。
消息，终将传开。
而此刻，苏辰的身影己消失在风雪深处，只留下满城惊魂未定，与那高悬夜空的无字巨榜——
仿佛在宣告：有些尘埃，注定要被扫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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