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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掌心的金纹圆珠,则悄然沉入识海,与断笔虚影交相辉映,彼此共鸣,似在酝酿某种更深的蜕变。
苏辰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
这双手百年来扫过藏经阁的每一寸尘土,拂去千卷古籍上的时光灰烬。
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个卑微杂役,是命运的弃子。
可如今他终于明白——
扫尘,亦是书道。
不是谁都能执此帚,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点燃那盏“无形之灯”
。
他转身,望向洞内。
哑僧玄寂的肉身早己燃尽,只余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铃静静躺在阵眼中央,铃舌微颤,似仍有余音未绝。
苏辰俯身拾起,轻轻拂去尘土,放入怀中。
“灯断三百年,非无人,乃无心。”
“你燃灯,我续火。”
这句话,此刻在他心中回荡不息。
原来,从百年前藏经阁第一道签到符浮现之时,这场跨越文明终末的接力,就己经开始。
而他,不是终点,亦非起点——他是承道之人。
夜色再度降临。
月光洒落千佛崖,照在斑驳石壁之上。
那些残破的佛像、褪色的壁画、风化的经文,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如同沉睡的记忆被悄然唤醒。
苏辰盘膝坐下,不再调息,也不再探查系统。
他只是静静地感知着脚下这片大地。
金纹仍在蔓延,无声无息,却坚定无比。
它不止通向地脉深处,更隐隐连接着百窟之间的某种古老脉络。
每一座石窟,都曾有修行者留下执念烙印,或为求道,或为忏悔,或为守护……这些残念千百年来沉寂如死,如今却因那一道金纹的触及,开始轻微波动。
像是……被唤醒。
像是……在等待。
苏辰闭目,神识如丝,轻轻触碰其中一道最微弱的光影。
刹那间,一幅残缺画面浮现脑海——
一位老画师,独坐窟中,手持残笔,在石壁上勾勒最后一笔佛影。
烛火摇曳,他咳出一口血,染红宣纸。
画未成,命己尽。
可那一笔未落之处,竟隐隐透出一丝不甘的执念……
苏辰心头一震。
这执念……竟与他识海中的断笔虚影,隐隐共鸣!
他猛然睁开眼,望向远处那座最为破败的石窟。
那里供奉着一尊残损的佛陀遗像,据说是千年前一位无名画师耗尽心血所绘,后人称其为“未竟之佛”
。
风沙吹过,仿佛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三日后,千佛崖地脉金纹未消,反向蔓延至百窟。
苏辰盘坐于老画师遗像前,感知石壁中残留的执念光影仍在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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