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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立于废墟之上,灰袍猎猎,双焰缠身。
黑焰如夜,焚尽万念虚妄;金焰似阳,炼化天地真义。
两道火焰在他周身盘旋,最终凝于头顶,化作一圈微不可察的火环,宛若加冕之冠。
他的呼吸很轻,仿佛只是拂去尘埃,可整个星墟却在颤抖。
他背后,那扇无形之门缓缓开启。
无光透出,无影投下,门内空无一物,却又似包罗万象。
万卷古籍在虚空中自行书写,字字成道,句句化律;山河自行演化,江河奔涌,草木生灭,一念之间便是千年流转;规则自生自灭,仿佛那门中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宇宙——不是模仿,不是复制,而是创造。
苏辰不再“使用”
道蕴。
他,即是道蕴。
星主持断枪而立,银甲破碎,赤发披散,赤瞳中第一次浮现出惊惧,甚至……敬畏。
“你……竟真的成了‘门’?”
他声音沙哑,像是从深渊中挤出,“守门人……本应是镇守边界的囚徒,是天道的看守者……可你……你不是守门人!
你是门本身!
是你在定义‘道’的出口,是你在决定‘法’的源头!”
他忽然狂笑,笑声中带着不甘与疯狂:“不可能!
一个蝼蚁,一个扫地的杂役,凭什么承载‘门’之真意?你连星墟的律法都未曾听闻,如何能凌驾于万道之上?”
苏辰依旧不语。
他只是低头,望着手中那柄破旧的扫帚。
帚柄斑驳,竹条断裂,曾是藏经阁最不起眼的物件。
百年来,他用它扫过尘土,扫过落叶,扫过雪,也扫过血。
可如今,这扫帚却与龙脉相连,与道门共鸣,仿佛它才是这天地间最古老的权柄。
他轻轻一抬手,扫帚尖端轻点地面。
刹那间,中州大地震颤。
九重光纹自地心蔓延,如同古老阵图苏醒,层层叠叠,首贯天穹。
那是囚星阵基,上古儒门镇压星外邪祟的无上禁制,早己失传千万年。
可此刻,竟因苏辰一帚之落,自行演化而出!
紧接着,虚空中传来浩浩书声。
万卷儒经自道门中飞出,纸页翻动,墨字腾空,化作一条条金光锁链,自九天垂落,缠绕向那百万星舟!
每一艘星舟上,星噬者皆在惨嚎。
他们本是掠夺命格、吞噬文明的恶徒,靠汲取他族气运而存。
可此刻,儒经锁链缠身,文道之力首入神魂——不是毁灭,而是净化。
他们的执念被剖开,罪孽被照见,过往的掠夺、杀戮、奴役,皆在文道审判下无所遁形。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有一声声凄厉的哀嚎,随后,百万星舟上的星噬者,尽数化为飞灰,随风而散。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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