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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间的和田玉扳指,扳指上刻着季氏的饕餮族徽,案上摊着一张羊皮纸棺木图样,图样用金粉勾出榫卯结构,在灯影里投出扭曲的柩影。
孔丘推过竹简时,简册上的暗纹映出“二万三千五百”
血字,字缝间嵌的金粉是用朱砂调过的,红得刺眼。
孔丘指尖捏着一把青铜匕首,匕首柄上刻着“礼”
字鸟篆,匕尖点向竹简上“外兵”
二字,匕身映出灯焰:“季氏主棺木,占三桓净利西成,只需每年让出九千西百币,就能把棺匠终身锁入礼籍。
洛邑单氏宫焚,就是因为百工引吴师破了城门——您城西的木仓,离吴师的营地不过百里,您想让单氏的祸,落在季氏头上?”
季平子从榻边拿起一块楠木棺样,棺样上雕着饕餮纹,他用玉扳指敲击着棺样的榫卯接缝,震落的细尘落在羊皮纸上,盖住了“柏木”
二字。
季平子声音里带着点不屑,指尖划过棺头的饕餮纹,指甲缝里还沾着木屑:“夫子倒是会算账。
可您知道吗?一具上等柏木棺,刨花能填满三只麻袋,我把棺价再提半枚铜币,半月就能回本九千西百币,何必把钱放进会馆共股池养着工匠?”
他把棺样递到孔丘面前,“您闻闻,这柏木的香气,比您的竹简好闻多了——工匠敢叛,有的是漆工、木工,少几个也无妨。”
案头的烛火突然暗了一下,桐油烧得“噼啪”
响。
孔丘抬手拂袖,扫落案上的算筹,白木筹片“哗啦啦”
散开,那根刻着“九千西百币”
的红筹滚到季平子膝前,撞翻了一只描金漆碗。
漆碗里的朱红生漆漫出来,顺着羊皮纸的纹路淌,把棺样的饕餮纹泡成了狰狞的血色。
孔丘玄衣的下摆扫过灯树,灯盏晃了晃,烛火映在他脸上:“涨价?您忘了去年逃的五户漆工?他们去了吴师的营地,如今正在帮吴人做攻城的云梯。
待吴师烧了您的木仓,您的柏木棺再好,也只能当柴烧——到时候,半枚铜币,够您买一粒炭火吗?”
他转身走向廊道,声音从廊外飘来,带着点冷意:“季氏要是想等火上身,我不拦着——只是别到时候,求着会所的礼秩使帮您找工匠。”
夜风从廊道灌进来,吹得漆液在羊皮纸上荡漾,饕餮纹的眼睛在漆泊里浮动,像要活过来。
季平子攥紧棺样,指腹按在饕餮纹的眼睛上,把楠木的纹路捏出五道裂痕,漆液沾在他的玉扳指上,把白色的玉染成了暗红。
八月下旬,叔孙剑室。
墙壁上挂着十二把吴钩,剑鞘用黑檀木做的,缠着叔孙氏工坊产的麻葛布,布上有特定的经纬密度——每寸十二根经纱,十三根纬纱,是叔孙氏的标识。
叔孙昭子坐在案前,指尖的血渍染红了一块麻葛样布,样布上的经纬被血浸得发胀,东圉的血报摊在案上,竹简是青竹做的,血水顺着竹简的纤维淌,把“麻葛千匹”
的墨迹泡成了紫黑,“全坊焚”
三字用朱砂写的,像泼上去的血。
他声音发颤,手指抖得厉害,想拿起血报,却把竹简碰掉在地上,发出“啪”
的一声:“东圉……东圉的麻葛坊全烧了!
工匠要么死了,要么投了吴师……我叔孙氏的布帛供应链,全靠东圉的工匠——他们要是叛了,我……”
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织麻时蹭的麻絮,混着血渍,结成了黑团。
孔丘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东圉的工匠,无籍可依,无股可分,叛了有吴师接济;您的麻葛工要是有礼籍,能升礼秩副使,每年还有共股池的分红,何苦引外兵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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