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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的函谷关，紫气愈发厚重，像一匹被春雨浸透的紫锦，将关城的青砖黛瓦都染成温润的紫色。
尹喜踏着晨光走进关署后院时，正见老子坐在老松下的竹榻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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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卷新裁的竹简，竹片上的青纹在紫气中泛出细碎的光，恰似《夏小正》“太微垣里列星官，五帝座前书案宽”
的星象描摹。
自那日老子应允著书，己过月余，这月余里，观星台的紫石地面每日都会浮现新的星轨，今日的“文昌星”
尤其明亮，按《甘石星经·文运篇》所言，“文昌贯紫，主典籍将成”
。
“先生，”
尹喜将怀中的《紫气星象录》抄本放在竹榻旁，封面上用朱砂画的北斗七星正与天幕的真星遥遥相对，“昨夜‘虚宿’的光晕突然变作圆形，按《甘石星经·虚宿篇》‘虚为天府，圆晕主“文藏”
’，想来是《道德经》的文脉己聚。”
他翻开录本，其中一页画着上月的星象：“角宿紫气如带，缠北斗第七星摇光，主‘道脉西传’”
，旁边批注着老子当日所言“道如北斗，虽指西，实照东”
。
老子抬眼时，目光掠过院中的紫石，石上的“二十八宿”
刻痕正被晨露濡湿，“房宿”
西星的纹路里浮出细小的星砂，聚成“文”
字的形状。
“你这星象录，倒比钦天监的奏报更实在。”
他指尖划过录本上的“心宿”
星图，那里的三星被尹喜用紫毫描了圈，“心宿主‘明堂’，你将它与百姓的柴米油盐并记，才是真懂了‘星象即人事’。”
尹喜望着石上的星砂“文”
字，忽然想起三日前的情景：老子写到“上善若水”
时，关前的黄河突然泛出紫气，浪涛拍岸的节奏竟与笔尖落墨的韵律完全相合，他当即在录本上记下“河气映星，文与水合”
，此刻想来，原是“道”
借天地万物显形。
这月余里，尹喜每日卯时处理关务，午时便到后院伴老子著书。
他发现每当老子写下“静”
字，观星台的漏刻便会慢半拍，铜鹤滴下的水珠在紫石上砸出的涟漪，恰好是“静”
字的篆体；而写下“动”
字时，院中的老松便会轻摇，松针坠落的轨迹与“斗柄东指”
的星轨重合。
这些异象都被他一一记入《紫气星象录》，连张诚送来的每日粮秣账册，都被他批注上“天廪星明暗与仓储相应”
的注脚。
“先生昨日写到‘万物负阴而抱阳’，”
尹喜为老子续上松针茶，茶汤里的北斗倒影随水汽轻轻晃动，“晚辈夜观‘阴阳鱼’星象——即‘玄武’龟蛇交缠之形，见蛇首的紫气与龟甲的青光恰好相抱，才知星象早己藏着这道理。”
他翻到录本的“玄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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