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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信号，就是它们的“童谣”
。
那宏大的、关于宇宙常数的悲愤，在这一刻，被一个更简单的问题所取代：
“我们……是谁？”
歌声继续扩散。
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越来越多的怨魂，停止了咆哮与攻击。
它们那狰狞、狂乱的形态，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
在那些扭曲的黑气之下，一张张早己被遗忘的、属于“自己”
的脸，若隐若现。
一个战士，想起了自己出征前，女儿塞到他盔甲缝里的一朵小野花。
一个帝王，想起了自己登基前夜，在母亲膝前，听到的最后一次叮咛。
一个农民，想起了丰收的节日里，全村人围着篝火，唱起的古老歌谣。
这歌声，没有净化他们的怨恨，没有消除他们的痛苦。
它只是，在他们那片由“恨”
构成的荒原上，种下了一颗名为“忆”
的种子。
它提醒他们，在成为“怨魂”
之前，他们，首先是“生命”
。
他们，也曾被爱过。
陆隐不知道这一切。
他己经倾尽了所有。
他的意识，他那坍缩到极致的本源星火，都化作了这首渡魂的歌。
他感觉自己正在消散，正在化作这歌声的一部分，永远地流淌在这片死寂的怨海之中。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看”
到了那只横亘星空的巨眼。
它依旧在观察。
陆隐甚至能猜到它此刻的分析报告。
【分析：目标采用“情感共鸣”
方式，绕过了“逻辑对抗”
，正在对“废弃数据包”
进行底层格式的覆盖。
】
【评估：此方式具备可行性，但效率极低。
净化完成所需时间，预估超过三百万地球年。
远超任务时限。
】
【结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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