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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
只有淋浴间哗哗的水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砰!”
吉布森猛地一拳砸在自己的更衣柜上,金属柜门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他妈打的什么玩意儿,狗屎!”
他愤怒地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锡伯杜,最终落在被毛巾盖住头的陈逍遥身上,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
罗斯烦躁地扯下护腕扔在地上,他看向陈逍遥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今天拼尽全力拿到27分,却像陷入泥潭的困兽,孤立无援。
锡伯杜脸色铁青,站在更衣室中央,环视着垂头丧气的队员,他的目光在陈逍遥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种公式化的严厉:“执行力、纪律性,你们今晚丢掉了公牛队的灵魂!
回去好好看录像,明天加练。”
当锡伯杜摔门而出后,更衣室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巴特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双手用力绞着毛巾。
他今天拿到了全队第二高的16分,但大部分来自快攻和二次进攻,效率并不高。
他几次偷偷抬眼看向角落里的陈逍遥,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挣扎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他知道这16分是怎么来的。
陈逍遥终于动了。
他缓缓拿开头上的毛巾,露出那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
他站起身,没有看任何人,沉默地走向自己的更衣柜,开始一件件脱下湿透的球衣、球裤。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才场上的一切和场外的咒骂,都与他无关。
就在他脱下最后一件训练服,准备换上干净的衣物时,一个印着公牛队标的硬纸杯,不知从哪个愤怒球迷手中飞出,越过安保的阻拦,“啪”
地一声,砸在陈逍遥脚边的地板上。
杯子里残留的可乐和冰块溅开,褐色的污渍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几块碎冰弹跳着,碰到了他的球鞋。
整个更衣室瞬间屏住了呼吸,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污渍和沉默的男人身上。
陈逍遥的动作停顿了,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狼藉,看了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他缓缓弯下腰,没有去擦球鞋,而是伸出两根手指,捻起一块沾着可乐的、正在融化的碎冰。
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块冰,在他指间,碎裂了。
他和公牛队之间脆弱的联系,就如同冰块般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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