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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换了个话题，他更关心眼下的局面。
江小鱼叹了口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霜哥，黄金麟虽死，布防图虽毁，但燕州这潭水，不仅没清，反而更浑了！”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咱们在乐平郡杀得太狠，从郡守张通儒到下面前后掉了上百颗脑袋！”
“现在乐平郡大小衙门几乎瘫痪，政务堆积如山，百姓惶惶不安，急需朝廷派遣得力干员接手！”
“但眼下朝堂注意力都在傅宗书案上，这事怕是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了。
“同时，乐平郡的事，把燕州其他郡县的官员也吓坏了。”
“不少人都跟李范、张通儒有过来往，现在生怕被牵连，有的拼命销毁证据，有的托关系找门路，有的干脆躺平不作为，整个燕州官场几乎停摆，效率低下到了极点。”
“还有就是，郭子仪大帅的镇北军主要防着北元，燕州内部治安、民生等问题，需要地方官府配合。”
“现在官府瘫痪，很多事就得边军插手，但边军又不擅长这个，容易激化矛盾。”
“而且，军需补给、粮草调度等，原本需要地方协调的，现在也乱成一团。
“除了官场、民生这些个麻烦，燕州江湖也不太平。”
“十二飞鹏帮主力虽然被我们和戚统领剿灭了，但它在燕州经营多年，各地还有不少残余势力。”
“现在帮主万鹏王死了，这些残余势力要么各自为政，抢地盘、报私仇，搞得乌烟瘴气，要么就被其他觊觎己久的黑道势力吞并，引发新的冲突。”
“同时，北元那边一首没放弃对燕州武林的渗透！”
“以前有十二飞鹏帮挡着，虽然他们也跟北元勾搭，但至少有个秩序，现在十二飞鹏帮垮了，北元的一些邪派高手、马匪刀客，开始更加频繁地越过边境，或拉拢、或打压、或首接抢夺燕州本地的江湖势力，搞得边境地区的江湖一片混乱。”
“像神威堡这样的大派还好，底蕴深厚，但很多中小帮派可就惨了，既要担心被黑道残余或北元势力吞并，又怕官府哪天清算，毕竟很多帮派底子也不干净，现在都是紧闭山门，惶惶不可终日，根本不敢出来主持所谓的‘江湖道义’！”
“江湖乱，商路就不通。
很多通往北元的走私小道、甚至一些合法的边贸，都因为治安恶化而受到影响。”
“一些靠山吃山的村镇，也时常受到流窜的马匪、溃兵骚扰，苦不堪言。”
“总之......”
江小鱼总结道，“现在的燕州就是一团乱麻！
官场瘫痪，江湖混乱，民生凋敝！”
“北元大军虽然没动，但这种内部的糜烂和虚弱，比明刀明枪更可怕！”
“郭大帅和八皇子现在主要精力都在边防上，对这些内部问题，也是有心无力，头疼得很。”
秦霜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没想到，铲除了黄金麟这个最大的毒瘤之后，燕州反而陷入了如此棘手的局面。
外患暂缓，内忧却全面爆发。
这就像一场大战之后，废墟之上，百废待兴，却又有无数毒虫鼠蚁在废墟中滋生，觊觎着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
他的伤势依旧沉重，但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傅宗书的案子有戚少商和西大名捕去操心，而燕州这片土地上的疮痍，或许......该由他来试着抚平。
毕竟，这里的混乱，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他们而起。
秦霜沉吟片刻，问道：“燕州本地，可还有能镇得住场面、又相对正派的江湖势力？”
江小鱼想了想，道：“要说底蕴和实力，除了神威堡，就属万马堂和万里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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