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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澹月茫然地抬起头，剑尖所指是他父亲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和他母亲那双写满惊恐的眼睛。
恨意与理□□织，他悬在半空中的手不停颤抖，连那把他握着的剑也在剧烈震颤。
「记住，握剑是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人、杀该杀的人，绝对不能把剑对准手无缚鸡之力者。
」
利剑堪堪停在一寸之外，黎澹月额上青筋暴起，两种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地撕扯，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他用尽全部意志，想要控制住那只握剑的手。
“何必那么痛苦，像以前一样……”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黎澹月一愣，是谁？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覆盖在他紧握着剑柄的手上，带着一种绝对、不容抗拒的力量往前一送：
“噗——”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黎澹月的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滚。
他僵硬地转头，看清那是怎样一张脸时浑身变得冰冷。
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猩红的眼睛燃烧着无尽的仇恨，浑身的戾气犹如实质。
“你！
你是……”
浑身浴血的“他”
缓缓松开手，与黎澹月相对而立，在一种近乎和谐的沉默中，“他”
开口了：“你。”
话音刚落，幻境破碎，考核结束。
黎澹月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此刻被彻底撕成两半，他盯着自己的手，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迹，可那温热的触感却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心境迷宫。
“阿月，你终于出来了！”
早他一步出来的慕倾海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似乎各有各的沉思。
纪迎寒和范琰高兴地迎了上去，就连打坐的林芊芊也分神来关注他的情况。
黎澹月压下心里的异样，挤出一抹笑：“是啊，花了点时间。”
“什么就花了点时间，某些人还真是不心虚。”
自慕倾海出现后，慕萧苒又恢复到一贯的嚣张。
纪迎寒皱眉，忍无可忍：“我说你别没事找事啊！”
慕萧苒有了靠山，当即跟只开屏的孔雀似地怼了上去：“要你管我！”
这时已经走到出口的慕倾海回头：“萧苒，走了。”
他的视线在黎澹月和纪迎寒两人间流转，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玄武台。
“等等我啊，哥哥！”
慕萧苒拎着裙摆几步跟上去，离开前还不忘还给纪迎寒一个鬼脸。
“幼稚。”
纪迎寒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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