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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将“更好的人”
说得模糊，却将李卫宁的价值捧高，巧妙地引导她将婚姻失败的原因外化，减轻其自责感。
李卫宁茫然地听着。
配不上？值得更好？这些话语像是一种麻醉剂，暂时缓解了她的痛苦。
她下意识地寻求更多的肯定：“真的吗？念念……”
“当然是真的！”
念念用力点头，眼神充满了真诚的崇拜，“阿姨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好的人。
会设计那么漂亮的房子，又那么坚强独立。
没有孙叔叔，阿姨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甚至更好！”
她的话语充满了鼓动性，像在为李卫宁描绘一个没有孙朗却依然光明的未来。
说着，念念站起身，坐到李卫宁身边，不再跪着，姿态从仰望变成了平等的陪伴。
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揽住了李卫宁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虽然单薄却刻意挺直的肩头。
“阿姨，难过就靠着我吧。
虽然我的肩膀不够宽，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个拥抱，不同于以往小女儿式的撒娇，带着一种支撑和保护的意味。
李卫宁身心俱疲，几乎无法思考，本能地寻求着这唯一的温暖来源。
她将头靠在念念的肩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少女身上传来的、带着淡淡洗衣液香气的体温。
一种奇异的依赖感，在这种脆弱的时刻，悄然滋生。
念念轻轻拍着李卫宁的背，像母亲安抚婴儿，动作轻柔而有节奏。
她的目光却越过李卫宁的头顶，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怀里的女人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脆弱得不堪一击。
看啊，李子明，这就是你这一世的模样。
念念在心中冷语，轻易就被击垮，轻易就依赖他人。
多么……可笑。
“阿姨，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念念的声音在李卫宁耳边响起，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我不会像他那样离开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像你以前答应我的那样，对吗？”
李卫宁在恍惚中点了点头。
此刻，她需要这种承诺，需要这种被需要、被绝不抛弃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看似温暖的安慰，正是一条无形的锁链，缓缓缠绕上她的脖颈，将她拉向一个由身边这个少女精心编织的、更加孤绝的牢笼。
“睡吧，阿姨，”
念念像哼唱摇篮曲一样低语，“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我呢。”
在她的安抚下，连日来身心交瘁的李卫宁，竟真的生出几分困意，意识逐渐模糊。
念念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确认李卫宁完全睡着。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即使睡去也依旧紧蹙的眉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微笑。
安慰是假的，心疼是演的，唯有这终于得偿所愿的占有感，真实得让她灵魂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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