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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光芒熄灭。
沈砚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不可能……你怎么能……”
“你说得对，”
林知遥冷冷看着他，“我们都痛过。
所以我更清楚，真正的救赎，不是让人沉溺于幻象，是帮他们学会背负重量活下去。”
她走上前，摘下他的眼镜，直视那双曾照亮无数人心灵的眼睛。
“你创造了梦河，却忘了河流的意义不在倒流，而在向前。
你不是想复活死者，你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
沈砚，你才是那个需要告别的孩子。”
他怔住，许久，缓缓跪倒在地。
基地开始自毁，红色警示灯旋转不停。
林知遥拖着他冲出通道，身后传来剧烈爆炸声，整座地下设施陷入火海。
她在废墟边缘停下，喘息着接通苏芮的通讯。
“封存ECHO项目所有分支，永久注销沈砚的系统权限。”
“张临川的研究资料……全部解密，公开发布。”
“还有，通知国际联盟，梦启树第一百朵花开了。”
雨还在下。
第二天清晨，新闻播报称昨夜浦东发生天然气管道爆炸，无人员伤亡。
而在云南疗养区，新一批学员围坐在梦启树林中，练习今日的主题：
“如何接受，有些人永远不会回来。”
一个男人颤抖着开口：“爸，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可我真的尽力了……你能听见吗？”
风穿过树叶，带来一声极轻的回应：
“我听见了。”
没有人知道，那片飘落在他肩头的蓝色花瓣，是从千里之外的上海，乘着晨风而来。
林知遥坐在返程列车上，窗外春意渐浓。
她翻开《梦语者手册》新增的一页，上面写着她亲手写下的第八条训诫：
>**“不说谎，是最温柔的慈悲。”
**
手机震动了一下。
新邮件抵达，发件人仍是未知。
内容只有一张地图截图，标记着北极圈内某处经纬度，旁边附言：
>“最后一个门，开着。
>里面关着的，是你自己。”
她没有回复。
但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再去一次西伯利亚。
因为有些门，必须由亲历者亲手关闭。
而有些梦，注定要用一生去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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