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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梦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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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不再是站着不动的人影，而是变成了星星，在天上排成了我们教室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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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告诉我，这座山曾经埋过第一个接口儿童的遗体。
他死的时候才六岁，因为脑波过载导致器官衰竭。
没人敢给他立碑，档案里只写着“实验损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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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记得他。
他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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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从来不提他，说那是噩梦。
但我从小就能听见他在墙角叫我，轻轻地说：“弟弟，我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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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知道了，他不是想拉我走，是想让我替他说一句：**我在这里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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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搬石头，垒了这块碑。
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生日和忌日，所以我们写了“第一个记得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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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有人问起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请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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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科学失控，不是因为野心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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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们太爱了，爱到忘了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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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林知遥读完，久久不能言语。
她伸手抚过石碑粗糙的表面，指尖划过那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第一个记得的人”
。
阳光从云层缝隙洒落，正好照在碑顶，像加冕一道无声的荣光。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石碑背面缓缓刻下一行新字：
>“你也曾照亮别人的世界。”
下山时，她遇见村里的老校长，拄着拐杖站在校门口。
老人望着她，眼神复杂：“听说你们在山上立了碑？”
她点头。
“国家不是下令封存所有相关痕迹了吗？这种事……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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