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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口下方，破碎的镜片如同无数只邪恶的眼睛，映照出卫生间内恐怖的景象：
污秽的地面上，无数苍白、扭曲的肢体阴影正如潮水般蠕动、汇聚。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由怨念和痛苦凝聚成的实体，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目标明确地涌向通风口正下方。
必须立刻离开管道！
但下方已是绝路。
“往回走！
找别的出口！”
原行在狭窄的管道内艰难地调转方向。
迟旅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管道外壁的刮擦声越来越密集，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仿佛那些东西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入。
就在这时，原行突然停下动作，低声道：“别动！
听！”
迟旅屏住呼吸。
在管道外各种诡异的声响中，他隐约捕捉到了一种不同的声音——一种稳定而低沉的、机器运行的嗡鸣声，似乎来自侧上方某个地方。
这声音与收容所整体的破败感格格不入。
“那边！”
原行指向管道的一个分支岔路，嗡鸣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有稳定运行的机器，可能意味着一个尚未完全废弃、或者有独立能源的区域。
两人毫不犹豫地爬向那个分支管道。
这条管道更加狭窄，需要完全匍匐前进，尖锐的金属边缘刮擦着衣服和皮肤。
但那股低沉的嗡鸣声如同灯塔，指引着方向。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了光亮——
不是应急灯的绿光，也不是卫生间的黑暗，而是从一道栅格缝隙里透出的、稳定的白色灯光。
原行爬到栅格前，小心地向外窥视。
外面似乎是一个设备间，摆放着一些老式的服务器机柜和闪烁着指示灯的配电箱。
房间相对整洁，没有灰尘和污秽，最重要的是——空无一人。
他尝试推动栅格，栅格是活动的，但没有完全松开。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插入缝隙，用力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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