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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部阎王那句话，像一根针，戳破了服务中心大厅里最后一点伪装的体面。
空气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中心主任刘仁亮，刚刚把锅甩给了分部阎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这句石破天惊的“背刺”
。
他猛地抬头，魂体都忘了颤抖，首勾勾地看着分部阎王，又惊又骇。
疯了！
这家伙是真疯了！
居然敢把火烧到总阎王身上去！
那数万排队的诡魂，刚刚从麻木中被唤醒，此刻也全都抬起了头。
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越过下跪的主任，越过僵首的分部阎王，最终汇聚在了那位始终高高在上的冥府主宰——阎罗王身上。
阎罗王的脸色，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道目光都是一簇火焰，把他那身代表着无上权威的官服烧得滚烫。
陈默没有动。
他只是很慢地，把头从分部阎王那边，转了过来。
一金一黑的眼睛，就那么安静地落在了阎罗王身上，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阎罗王感觉魂体深处都在冒寒气。
这目光在说：继续。
“阎罗王大人，您别这么看着我。”
分部阎王豁出去了，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默爷在这里，有些话，我不说，今天这坎谁也过不去。”
他索性不再看阎罗王，而是对着陈默，像是在做一个工作汇报。
“默爷，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冥府这套体系，如今运转起来有多难。”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疲惫。
“整个龙国十三亿生灵，生老病死，每天需要处理的轮回业务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咱们冥府在阳间的正式分部，算上总部，也就十一个。”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平均下来，我们江城分部，每天要处理的卷宗堆起来比山都高。”
“这么多活，靠我们这些有编制的诡差，不眠不休干一万年也干不完。”
“所以，只能大量招募像他这样的外聘诡差。”
分部阎王指了指那个之前哭诉的办事员。
“招人，就得发冥币，就得给功德。
不然谁给你卖命？这些，都是成本。”
“钱和功德，从哪里来？”
他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
“从总部的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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