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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对方先他一步下了车，站在车前静静地看着河面，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下车跟着走了过去——这是一个聊聊席间没法聊出口的内容的绝佳机会。
教皇兀自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索出烟盒，倒出一支叼住。
没等他反应的功夫，已经有人替他点了烟。
严泽一直站在教皇身后，看似是随着对方一起看着河面出神，其实眼神一直在教皇身上游走。
这个今天刚认识的男人身上每一处，都对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严泽基本不抽烟，但却有随身带打火机的习惯。
商场瞬息万变，谁抢先一步就意味着谁有更多的主动权。
这个抢先一步，连点烟也包含在内。
这个职场上的习惯让严泽在教皇面前也吃到了甜头。
教皇眯眼嘬了一口，吐气，奶白色的烟气从他口中逸出。
瞬间模糊了严泽的视线，他凭着感觉抓住了教皇拿烟盒的手。
两人的视线一直隔着烟气胶着在一起，严泽硬是从教皇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
这还没完，他自己有打火机却不用，偏是凑到教皇面前，用对方抽了一半的烟引着了自己嘴里这支。
夏夜不算寂静，但火光在两支香烟间炸起的噼啪脆响在二人之间异常明显。
因为在这一刻被点燃的，远不止严泽嘴里的那支烟卷。
“我说要退圈不是开玩笑。”
教皇先一步开口。
严泽静静夹着烟卷，手指偶尔弹动，烟灰飘忽下坠。
他明白以自己和教皇现在的关系不好直接问为什么。
于是无声点头，算是应对。
“圈里的人每天来来往往，声色犬马。
今天他喊我一声主人，明天就可以去跪舔别人。”
教皇继续说，“说好听点是欲望至上，难听了就是有始无终，不负责任。
快餐式的调教，所谓可以交付权利和信任的主奴，其实连one-night-stand都不如。”
“至于国内的情况，严律你比我更清楚。”
教皇说完，严泽衔起烟卷淡淡地抽了一口。
他无意去深究教皇的心理，但从这话可以看出，促使教皇作出退圈决定的原因绝不仅是圈内关系混乱那么简单。
“我也很讨厌朝秦暮楚。”
严泽说，“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看法是一样的。”
教皇沉声道：“石头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圈里人叫我‘教皇’？”
严泽摇头。
“那你有机会可以问问他。”
教皇抽完最后一口，踩灭烟头，“石头让我收你做奴的理由我大致可以猜到。”
严泽不自觉挺起身体，眼睛直直地看着教皇。
因为教皇的下一句话，关乎着他何去何从。
“不是你不够优秀，也不是你不够吸引我。
不管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奴隶，你有多优秀，石头跟我炫耀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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