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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最后一天是梅菲丝和乔治在学校之外的地方头一次约会,她实在担心引人注目,加上还有重要的事情,他们到底没一块儿出发,只是约定好见面地点。
梅菲丝只有斯莱特林银绿相间的围巾,所以决定不戴了,为此她多穿了两件毛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又戴了一顶灰色毛线帽,用垂下来的两条宽宽的线绳盖住小半张脸,走在路上没人会注意到她是谁。
冰冷的风夹杂着雪花割过面颊,但梅菲丝一路都美滋滋的,乔治一见到她就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她脖子上,“冷不冷?怎么从那个方向来?”
“不冷呀,我记错路了,还以为从三把扫帚过来近些。”
半张小脸都埋在金红色的围巾里的梅菲丝仰着头冲他笑,乔治只能看见她月牙般弯弯的眼睛,笑着摸摸她的帽子,“你像只小企鹅。”
梅菲丝悄悄吸气,她嗅到了篝火的味道,可能是乔治说过的格兰芬多塔楼里的壁炉,特别暖和,她暖洋洋地跟着乔治进了三把扫帚,感觉幸福地几乎要飘起来。
梅菲丝说她负责看着座位,让乔治去找罗斯默塔夫人点餐,等坐下以后她把帽子和围巾整了整,让它们露出她的脸来,她不再笑,转而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角落。
卢多·巴格曼半个小时前就来到酒吧里,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也许是酒吧里过于温暖,他脑门不停冒着汗,此刻他身边围绕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妖精,但他更为害怕的反而是靠近门边的位置上那个目不转睛的黑发女孩。
她刚才就进来过,四处张望,等看到他时她举起手里的魔杖,没人注意到一个拿着魔杖的年轻姑娘,但这一行为让他冷汗连连,不敢轻举妄动。
两天以前,她笑眯眯地在霍格沃茨的一角找到他,羞涩地说自己的父亲是他在温布恩黄蜂队时期的死忠球迷,捧着一张他潇洒地骑在扫帚上击球的闪光海报请他签名,巴格曼当然乐意听小姑娘吹捧他往昔的光辉岁月,等他签完名,顺口问小姑娘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她轻快地说:“您肯定认识他呀,奥利乌斯·塞尔温。”
在巴格曼本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后颈上就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呆呆地看着女孩用剥离咒把海报的表面揭掉,露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卢多·巴格曼欠奥利乌斯·塞尔温四百五十八个加隆又十个西可,右下角是奥利乌斯和他本人的签名,女孩对她给他的羽毛笔念了道咒语,一块几近透明的图案从笔杆上剥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到羊皮纸上,是他的指纹。
“您可真是没有戒心,怪不得家底都快输光了。”
女孩轻快地说,同时使了个缴械咒,击落了他举起来的魔杖。
羊皮纸上她爸的签名和手印可是货真价实的,巫师的姓名与手印都具有魔力,造不了假。
舞会第二天和德拉科告别回寝室以后,梅菲丝就立刻写了一封信寄回家里,讲述她在圣诞舞会上见到了卢多·巴格曼,他作为三强争霸赛的裁判这段时间一直在霍格沃茨。
世界杯上她爸爸不肯再参与巴格曼设的赌局,看在他是司长的份上强忍着没有破口大骂让他还钱,他还寄希望于巴格曼骗到别人的钱再还给他呢。
塞尔温先生的回信不光让她把已经穿过一次的银色高跟鞋退货退款,还送来了一张欠条,只差卢多·巴格曼的签名与手印,他大言不惭地让十四岁的女儿想办法搞到这两样东西,而这张羊皮纸正中梅菲丝下怀。
巴格曼吞咽下一包口水,“呃,你知道的,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还奥利乌斯,他也真是的,何必费这么大劲要到欠条呢。
就算他告到魔法部去,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还是三强争霸赛的裁判呢。”
“是啊,康奈利·福吉应该对您的一点儿小爱好一清二楚吧,不过魔法部是不是真的有您说的对高级雇员欺骗未成年巫师赌博持开放态度还有待商榷。”
她的魔杖指着他的嗓子眼,一点也没动摇过。
“未成年?你、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伯莎·乔金斯的事。”
巴格曼磕磕绊绊地把他知道的事都说了,伯莎负责筹备英格兰队本土作战的相关事宜,安置他们的训练场之类的,更复杂一点儿的活,比如和媒体打交道,他也不敢让冒失的伯莎去做呀。
等英格兰队出局,伯莎就去度假了,除去她在阿尔巴尼亚的二表姐,再也没人看见过她,她住在南部的姨妈压根儿没见到人。
他的回答显然没让那个女孩满意,巴格曼极慢地抬起一只右脚想默默后退,她皱起眉来,一道魔咒狠狠打在他的手上,他吃痛地叫起来,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不以为意,“牵制咒而已,又不是黑魔法,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女孩接着用一个高深的召唤咒把他被打在地上的魔杖叫到她手里,梅菲丝故意端详了好一会儿,“栗木和火龙的心脏神经……可真适合您,不是吗?”
巴格曼的脸吓得都白了,断定奥利乌斯的女儿是个天赋很高的高年级学生,才能一下分析出他的魔杖木材和杖芯材质,一根契合的魔杖几乎是巫师的半个灵魂,此刻有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灵魂,他没法不害怕。
“你欠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多少钱?”
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我、我不记得了……”
这个巴格曼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总有些纸啊本子的记着吧?”
他才慌里慌张地说,“噢,是有,放在家里了,你要的话我回去拿……”
女孩直接用漂浮咒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接二连三地掏出来,拿到了其中看起来最像那么回事的一个龙皮笔记本。
“本金三十七个加隆,十五个西可,三个纳特,加一根价值五加隆的假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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