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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清明。
“滚……出去！”
一个残破的、虚弱的，却又带着无尽决然的念头，从他意识核心的最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
他拼尽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意识体，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团被镇压之力禁锢的狂暴元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瞬间从那道裂口中，被他强行排挤了出去。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阳的意识体，如同一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口袋，软软地，“躺”
在了冰冷的意识空间之中。
他“望”
着自己的身体。
那原本还算凝实的轮廓，此刻己经变得千疮百孔，无数细小的裂痕遍布其上，仿佛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
光芒更是黯淡到了极致，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第一次淬魂。
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最惨烈的方式，宣告失败。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挫败感，淹没了他。
他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虚弱。
这种虚弱，甚至比他最初坠入鸿蒙，在无尽孤独中苦苦挣扎时，还要危险。
那时候的他，虽然弱小，但灵魂是完整的。
而现在，他的根基，被他自己，亲手动摇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
，望向那片由他亲手开辟的，依旧璀璨的元力海洋。
那上千枚符文，依旧在忠实地运转着，散发着磅礴而浩瀚的力量。
可陈阳的眼中，却再无之前的自信与从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深的忌惮。
这力量。
是他创造的。
却也，险些将他毁灭。
它能构筑不朽的道场。
亦能焚尽创主的神魂。
这，才是元力最真实的，也是最残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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