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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杜兰特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熊如意叹了口气，“我总得回家的。”
“回家？”
杜兰特愣了一下。
“对，回家。”
熊如意想到了亚蒂兰斯大人，他试探着问道：“亚蒂兰斯大人他...跟你提过吗？”
杜兰特摇头，“他提得很少，只说过故乡叫布苏德来亚，那里是兽人的家园，他是因为意外才来到这里。”
亚蒂兰斯被里斯·彭恩折磨成这样，父子俩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杜兰特不是没问过还有没有地方可以逃，但亚蒂兰斯明确说过，他回不去了。
布苏德来亚，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熊如意甚至有些恍惚，“我们大概是因为同样的意外...”
他转头正色看向杜兰特，“但是来到这里的兽人，应该都有一次机会回家。”
杜兰特语气酸涩，“都是因为我的存在...”
熊如意却打断了他，“亚蒂兰斯大人说过你是兽神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熊如意凑近杜兰特，看着他浅色的眸子，“而你值得他为你付出的这一切。”
熊如意离杜兰特极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只是...自己终究是要走的，熊如意直起身，闭了闭眼。
“你回了家，还能再来吗？”
杜兰特的声音很轻，以至于熊如意久久没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甚至想要重复一遍提问，但他知道熊如意一定听到了，只是无法回答。
“回去也不是现在，杜兰特先生。”
良久，熊如意只回了这一句。
空气一时凝滞起来。
杜兰特垂下眸子，看似有条不紊地继续实验，只是实验台上一头异兽突然清醒过来，翻滚着发出嘶鸣痛叫，声音尖锐难听，随着其他异兽也陆续醒来，实验室里一时嘈杂得不行。
麻醉剂的剂量搞错了。
杜兰特皱着眉头，手上动作极快地为异兽一一注射止痛药，几息过后，异兽的声音总算小了下去，但依旧缩在居住舱角落，哼哼唧唧还发抖。
用手背压了压耳朵，杜兰特强迫自己专心实验。
为亚蒂兰斯做解药只是第一步，他的整个实验项目又多又杂，包括超长期的信息素抑制剂、睡眠舱、支撑在虫洞中穿梭的飞船与外骨骼设备等等。
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年少时就有的梦想——杀了里斯·彭恩，然后带着亚蒂兰斯去一个彭恩的势力没办法企及的地方，最好的选择必然是亚蒂兰斯的故乡，那个因为杜兰特的存在，亚蒂兰斯不得不抛弃的地方。
被里斯·彭恩夺走的一切，无论是自由还是故乡，杜兰特都想靠自己拿回来，而他确实是个天才，他的实验在桑德白星就一直在推进，到了首都星，有了第一研究所的助力更是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但尽管如此，跨越时空也是一个超前的课题，连杜兰特也不敢说自己一定会成功，如今只能沉默。
但这样的静默实在熬人，杜兰特已经将准备好的药剂一一涂抹在异兽伤口上，录像设备也已经开启，只等观察分析药效的作用。
见杜兰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熊如意努力找话题，“你定制的练功服马丁已经给我了，真的很不错，是在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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